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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要魂穿那只猫,睡了天下姑娘,笑看五爷打滚

桃源猫事(十)

上章:展昭遇害惨死灵台前桃源猫事(九) 

本章:化身冤魂招道士入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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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黑杀人夜,风高放火天。

鹿奉山头的阴云飘飘忽忽遮住了半明半暗的月亮,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一声莺啼,惊起几只尚未歇息的鸟雀。巡夜的弟子提着灯笼转了第三圈,关好山门,打算回房歇息。迷迷糊糊地走到廊子上,一阵冷风吹过,手中的灯笼“倏”地灭了。

凉风钻进脖子里,小弟子骤然清醒了几分,靠灯笼照亮的夜也霎时变得漆黑一片。恰就在这时,不知周遭哪棵树上传出声野猫崽子的哀嚎,凄凄厉厉,仿佛遭了什么劫难。

小弟子陡然被这气氛激得竖起了寒毛,顾不上追究灯笼因何灭了,搓着手臂摸黑加快了脚步,只想赶紧回房间钻进被窝里缓一缓这周身的寒气。

然而天不遂人愿,走到廊子上第一个拐角处时,余光里头悠悠飘出个黑影,带着股冷飕飕的腥气,缓缓地靠近。他惊得往后跃了一大步,转过身来,见那影子竟也止住了脚步。

“你,你……什么人?”恍惚中他觉得这身形有点面熟,大着胆子靠近几步,看得清了,脑子里猛然轰隆一声——原来那黑影穿着红衣,头发胡乱的披散着,襟前、脸上都染了红黑的血,面容看不清晰,但像极了……

然而他的脑筋没能转完,只觉得身子一软,便如被抽了筋骨一般瘫倒在地,竟是再提不起一丝气力。此时他恨不得晕死过去,却尚是清醒的,眼见着黑影飘飘忽忽过来,心里头寻思着这回怕是要折在一只鬼手里,但心有不甘,索性瞪大了眼睛打算死个明白,最不济下了黄泉也不用做个冤死的。

但那鬼走到面前停了脚步,身子一扭,爆出一片齑粉,那身衣服就失了支撑落在地上,却竟蠕动着窜出一只野猫,黑夜里亮着眼睛抖了抖身子,轻盈一跃,跃到不知哪棵树上去了。

小弟子张大了嘴目睹着这一切,脑袋一晕,眼前一黑,终于晕死过去。

 

再醒来时已天光大亮,一颗脑袋晃晃悠悠遮住了刺眼的阳光。待完全清醒,那颗脑袋的主人才和脑子里搅成浆糊的名字匹配起来。

“旸若!?”他惊慌地坐起来,一把揪住面前人的衣袖。

“常青,你怎么睡在这呢?”旸若带着双红肿的眼睛,闪出些震惊的神色,小心地把他扶起来,让他坐在廊子上。

旸若口中的“常青”,正是昨日受惊的小弟子,和旸若年岁相仿,也是前后脚拜了师。只不过早些年两人总没玩到一处,旸若爱粘着竹子师兄,常青常跟在大师兄身边。但后来展昭下了山,两个人也渐渐熟络了。

“旸若,我,我我……”常青瞪大了眼睛左顾右盼,发现地上没有昨夜记忆里“猫妖”遗留的那身血衣,神色慌张地回过头来,“我昨晚,昨晚见鬼了!”

“见鬼?”旸若歪了歪脑袋,大大的眼睛透露出深深的疑惑。

 

于是半个时辰之后,用过早饭的两个人结伴站在大师兄孟清筠的房间里,将此事娓娓道来。

坐在椅上的大师兄一边眉头紧皱,一边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两人。常青正讲得绘声绘色,眼中流露的有几分恐惧和几分激动。一边的旸若倒是有些心不在焉,眼睛还泛着红肿,想是昨夜刚刚哭过,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静默着,唯有目光飘飘忽忽,躲躲闪闪落在香案上。

于是大师兄恍然想起,那里还放着他小师弟的白瓷坛子,坛子前头点了三支香,想徒劳地超脱满坛子的骨灰。

一盏茶的功夫,精明的大师兄已经弄明白了昨夜发生的怪事,又搞清了眼前两个师弟的情绪,眉头拧成一个疙瘩。他心里觉得有点怪,毕竟山里鲜少发生这一连串的怪事,师父早已不在,师叔又抱病闭关,兹事体大,他也得好好想想。

于是他只能先安抚了或难过或惊惧的两个师弟,寻思了半晌只叫了俞义和冯南,关了门说悄悄话。

 

盛着小师弟的坛子依旧摆在案上,三只香各自燃了一半,香烟弯弯曲曲往房顶飘,同屋里三个人一同静默。香们不懂屋里的人在说什么,只是一阵窃窃之后,它们存在的意义被一只纤长的手拿走了。

 

捧着坛子的手换了几只,最后被塞进旸若的怀里。彼时提着饭盒贡物的他正要往山脚下的铁狸塔去进贡。那经手坛子的倒数第二个主人告诉他,把展昭的骨灰坛子压在铁狸塔下是三位骨干师兄的共同决定,一来提防展昭的魂魄出来作乱,二来安抚人心。但山里头昨夜见鬼的事不知被谁传开了,他们死去的竹子师兄或是竹子师弟被刻画成一只猫妖,恶灵回山,要报复人呢。

 

于是人人惶惶地不肯碰那坛灰,既然旸若刚好要去,就顺道叫他捎着吧!

 

接过骨灰的旸若霎时间红了眼眶,鼻尖儿马上跟着染了一层绯色。他一边对递给他坛子的人念叨竹子师兄不是猫妖,一边解释展昭不是杀人凶手,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。搞错了,搞错了。

搞错就搞错吧!反正人都死了,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?权当错的是对的,师父能安了魂,错的也是对的。

推推搡搡地去了。

 

白瓷坛子在怀里冷冰冰的,它没有血肉没有温度,可是有血有肉的师兄们怎么也那么冷冰冰呢?

 

旸若抱着坛子恍恍惚惚地往山脚走,秋季的山脚又阴又冷,他推开铁狸塔的厚木门,咯吱声响里混了一声清脆。

他低头一看,好好的白瓷坛子不知怎么裂开了几道深纹,细细的骨灰粉从缝里争先恐后地挤出来,稀稀拉拉淋在泥土里,沾在半绿半黄的杂草上。

旸若惊叫一声,丢了贡品跪下来,想把那些往下落的骨灰堵上,又想把那些已经洒掉的集起来。然而一阵徒劳的忙活,那些骨灰悉数归尘归土,永无聚头之日了。

旸若瘫坐在地呆愣半晌,泪珠终于落下来,倚在门边哽咽道:“师兄,我对不起你……”

 

……

 

傍晚时分的燕子台比往日冷清了许多,平日里吵嚷喧闹着练剑习武的弟子们都心照不宣地早早撤了席。月亮刚刚升起来,山门外便依稀传来招魂曲似的歌儿,由远及近,终于停在门外。窝在各自房间支棱着耳朵的弟子们刚要松一口气,门就被“笃笃”地敲响了。

 

值夜的弟子胆小,愣是拽了同房的舍友一起,硬着头皮开了门。

 

门外站着个不惑年纪的人,一抹黑须挂在下巴上,垂到前胸。手里拿着把檀木拂尘,顺长的金须搭在肘边,和人一同挺立着。

开门的小弟子被这不凡的气宇惊了惊,不自觉地让开路,倒听那人先道:“在下甄源,乃路过此地的云游道士,如今见天色渐晚,想在山中借宿,不知可否行个方便?”

话音一落,小弟子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——毕竟平日里过路借宿的商人旅客也不在少数,如今只来了个惯常借宿的,那只便照常接待便罢。

于是按礼节将人迎进来,送进客房里,吩咐厨房值班的同事做几道小菜,当夜宵给送进去。小弟子做事周到,帮人把盘都摆好,饭盒筷箸收拾齐整,待要退出来,一旁雕像一般阖目打坐的道士眉头一皱,兀地站起来:“啊呀!”

小弟子吓得一激灵,险些绊倒,慌忙扶了桌子,望着道士那张惊慌的脸,迷惑道:“这是怎的了?”

道士没搭理他,却就包袱里托出个似罗盘非罗盘的木雕圆盘,比手掌略大。只见他将盘子握在手上,举高了左右试探,移到门边一处,那圆盘上的指针摇摇晃晃转动起来,终于停在西北方。

 

道士捋了捋胡子,放了圆盘才转头过来,温声笑道:“我说怎么进了山门便觉古怪,原来山里头西北角上,有冤魂徘徊。”

“冤魂?”小弟子心下一想,恍然一惊,这山的西北,可不就是铁狸塔的方向?难不成最近山里的怪事,是里头的猫妖作乱?

正思量着,道士又道:“不知近日这山中可有人羽化?”

羽化?羽化确实是有的——难不成那位师兄果真是冤枉的么?

未待回答,道士已先开口:“看你的表情,我已经知道答案了。冤魂怨鬼一类最难化解,唯有解开冤情,将真相大白,才能安抚冤魂,保生人平安。”道士摇摇头,坐下来,喝口水,又慢悠悠道:“我只有明日一天时间,可以缓缓脚程,帮你们做场法事,先把游荡的魂魄暂时安抚下来,当然,小道才浅,这法事能不能成功,也要看冤魂的怨气。”

小弟子听得一番话,忙不迭点头应好,但转念一想,又改口道:“好是好,只是这事我也做不了主,不如待我请示师兄们,再做定夺?”

道士闻言点头,又在小弟子跨出门槛时添了句:“可说好了,我就一天时间,过时不候。”

 

……

 

小弟子惴惴不安地回到房间,三个舍友睡了俩,唯有昨日受了惊的常青醒着,这会儿听着人进来翘起半个身子,见是他才安心躺下。

小弟子在桌上饮了口水,心情复杂地躺下,却禁不住思绪万千,不一会儿便又觉口感舌燥。于是只得再起身倒水。

“你这是怎么了,平时也不见你这么爱喝水。”原来对面床上的常青也没睡着,裹着被子悄声打趣他。

小弟子饮饱了水,蹑手蹑脚爬上床,也跟着裹紧了被子:“你不知道,刚刚来了个借宿的道士,叫他吃饭时,他说铁狸塔那边有冤魂呢!”

“铁狸塔?那不就是……”常青觉得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,换了个姿势,又道,“这是个什么道士,靠不靠谱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但看那身行头,像是有点本事的。他还说,给咱山里做场法事,能暂时压制住冤魂,不过只限明天,他还急着赶路呢。”

“这倒是便宜的好事,你怎么说的?”

“我想答应也做不了主啊,只能跟他说问了师兄再给答复。况且他这法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,据说要化解冤魂,需要除冤祛怨,叫真相大白呢!”

“说的也是……如今深夜了,师兄们应该睡了,不如明日再去问问大师兄。”

“问是要问,不过大师兄总板着脸,我有点怕他——要不还是去问俞师兄或者冯师兄吧。”

“瞧你,这有什么怕的,师兄又不能吃了你。要不我明日和你一起去,我觉得,这场法事得做,还得想办法多留他几天,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这事解决了。”

小弟子闻言点点头:“也好,有你一起我就壮胆了。”

“快睡吧,看来明天要起个大早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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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角竟然没有出场!面临被tag观众逐出tag的惨剧(抱头🙆‍♂️并且扔出墨念一只试图做肉盾

下章桃源猫事(十一)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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